♚澈漢|微圓漢
♚警察澈×顧問淨
♚ooc算我 勿上升正主
♚案情瞎写的别深究
03
警用吉普猛踩一脚刹车停在了警戒线外。崔胜澈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接过实习警递来的手套低头钻进警戒线。
“法医呢,法医到位了没有!”
河岸边辖区警员乱糟糟走来走去,茂密的树丛已经被分出一条小路,分局的刑侦大队长一边吆喝着一边在崔胜澈下车的时候搓着手迎了上来。
“嘿,崔队来了。”他腆着笑脸,被崔胜澈身后的权顺荣冷淡地扫了一眼立刻转身训斥旁边递手套的实习警“怎么养了你们这些没眼色的,也不给崔队抬一抬警戒线?”
“郑队长客气了。”崔胜澈摆摆手,脸上挂着营业式的客套微笑“现场情况如何?初步尸检结果出来没?”
“崔队来早一步,尸检笔记和勘查记录在这里,目前还没有有价值的线索……“
崔胜澈皱了皱眉,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分局的人打太极,目光却落在了草丛里堪堪起身的人身上。
尹净汉带着口罩和手套站在树下,脸色看着有些不好,似乎是起身有些急,垂眼缓了半天才侧头吩咐了身旁人什么。郑队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立刻笑着道”这是市局请的专家吧,真的是年轻有为。”
“权顺荣。”
崔胜澈打断他的话头,吩咐身后的权顺荣。
“在!”
“通知痕检尽快到现场,然后你去调取昨晚附近五百米受害人可能经过逗留场所所有的监控。”
“是!”
权顺荣绷着脸转身跑了。
崔胜澈撇开一脸尴尬的郑队长,猫着腰钻进树丛蹲到了尹净汉的旁边。
“怎么样?尹教授今天来得挺早。”
“死者分别是一名二十一岁的女性和一名二十五岁的男性。男性身上有多处刀伤和淤青,头部凹陷,应该是受到钝器重击所导致,想必和歹徒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搏斗,女性死者身上左胸有一处致命伤和多处软组织擦伤,胸口伤口整齐,应该是被利刃一击毙命。现场的血迹已经提取去做分析了。”
尹净汉把口罩拉到下巴的位置,轻轻呼了口气
“还有,是副教授,崔队不要乱叫。”
旁边记录的夫胜宽憋着笑把脸埋进勘查笔记,假装没看见自家队长飞过来的眼刀。夫胜宽刚从警校毕业到市局工作没几天,虽然还没出过几次现场,但工作起来倒是认真细心,小脑袋瓜转的飞快,不知道什么时候得了他净汉哥的青眼,最近倒是老跟着尹净汉。按道理尹净汉只能勉强算临时请来的顾问,就算鉴定科的李知勋外调没回来市局都应该再调配人手给刑侦支队,不知道上面做了什么决定,迟迟也没个消息,尹净汉这个临时工只能又跟着跑了几个现场,如今倒也和刑侦支队上上下下混熟了。连跑腿给哥哥们买早餐的实习警李灿都知道给出现场的净汉哥多带份草莓牛奶。
“幼稚!”
崔胜澈在无数个早晨痛心地看着在“叛变”的弟弟们的照顾下颇为自在地喝着甜滋滋“糖水”的尹净汉,咬着牙恶狠狠地把茶水间的速溶咖啡包倒进杯子。
崔胜澈尴尬地咳嗽一声,抬手掀开了尸体上盖着的黑布。女生浅色的裙子与血迹泥土混在一起,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衣物完整、身上的首饰也还在,歹徒的目的看上去更像是单纯取人性命。
”现场找到作案凶器了吗?“
”没有。“
夫胜宽把勘查笔记递了过去。
”目前勘查到的脚印也只有死者的。“
”尸体还要运回去做解剖,我建议扩大现场侦查范围。这两天都没有降雨,如果真的有第三者在现场,不可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尹净汉重新拉高了口罩,侧身避让了来回拍照的刑事摄像员。
”会不会……没有所谓的第三者……“
夫胜宽小声道。
尹净汉抿了抿嘴唇摇了摇头。
“死者身材差距太大,你能想象一个不到160cm高的女生和一个身材强壮的男生扭打的场面吗?伤口不会这样分布。“
“不过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崔胜澈隔着手套检查了男性尸体“等DNA比对出来确认身份才能知道。”
“珉奎呢,你去和他比划一下就知道一般情况下你不可能……照着他脑袋来这么一下的。”崔胜澈话没说完,夫胜宽把勘查笔记一抽,气哼哼地去找旁边的李灿去了。尹净汉轻笑了一声,收回的视线刚一对上还蹲着的崔胜澈,清浅上扬的尾音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重新冷着脸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烟盒冲崔胜澈晃了晃。
”我抽支烟,你先忙。“
话音刚落人早已钻出树丛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猫着去了。
人家压根就没等你回应。
崔胜澈梗着脖子看了半天,最终认命地叹了口气。可能不是因为工作,尹净汉一句话也不会和他多说。
“记仇的家伙。”
他小声哼哼着把尸体上的黑布盖了回去,一边脱掉手套从口袋里摸出一直震动的私人手机。
来电已经断了,屏幕上跳出一条未读消息。
[妈妈]
在忙吗?有时间回个电话吧。
崔胜澈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
他鞋子脱了一只,踩着拖鞋去按玄关的灯。
晚餐的时候点了酒,权顺荣把他送回来还得去坐末班公车,崔胜澈干脆让他把车开回去,反正明早自己搭地下铁过去也不算麻烦。
他揉了揉酸胀的额角,疲惫地推开杂物间的门。早一些的时候给家里回了电话,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在搬家前把用不到的旧物寄回家里,免得搬到新家又放着落灰。
家里本来也没什么东西,无非是学生时期的一些旧物。平时市局工作忙得脚不沾地,难得空闲的时候更愿意躺在家里打打游戏,总是抽不出精力再去给家里置办些什么。这么多年下来崔胜澈的积蓄也算不少,却依然寄居在不大的出租屋内。用他的话来说就是,
“反正平时也不在家,无所谓的。“
家里总觉得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应当在首尔置办一套房产。放不下心的父母千里迢迢从大邱老家来给他看房,甚至为他付了首付,一直盯着他办了房贷拿了钥匙才回去。
崔胜澈无法拒绝父母的心意,只能哭笑不得地找个空闲的日子安排搬家。本来和搬家公司预定了这周周末,看现在案子的复杂情况恐怕难以成行。
家里的大部分物品已经装进纸箱,除了卧室家具也都铺上了白布,回家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他把外套挂在玄关,费劲地从纸箱里找了几本旧书往地上一摞,没换衣服,拍拍屁股开始收拾杂物间几个落了灰的大箱子。
除了旧书旧衣服甚至还有旧款的游戏机,崔胜澈不胜唏嘘地翻出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丢掉的才写了几页的作业本和几张皱巴巴的低分试卷。年少时背井离乡来首尔读书的少年,比起枯燥的课本更喜欢学校外精彩的世界。逃课偷溜出去玩的事更是家常便饭,能把成绩勉强维持在及格线附近已经实属不易。
崔胜澈一时忘了时间,津津有味地把箱子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箱子底部翻出个旧的饼干盒。他觉得有些眼熟,却实在想不起家里什么时候有买过这个牌子的饼干。
盒子满重的,摇晃的时候叮叮咣咣直响。
他掂了掂重量,满脑袋问号地去撬已经生锈的饼干盒。
盒子盖的很紧,放了这么多年边缘生了铁锈,费了半天劲才撬开一条缝。搓了搓手满怀期待地掀开盖子,看着满满当当的饼干盒崔胜澈脸上的笑容褪了个干净。
里面东西其实不多。
几个空了的糖盒,一本画集,还有他消失许久的毕业册。
他忽然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盒子了。